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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1
《千里访古运》连载(十二):武术之乡沧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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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千里访古运》是一本纪实类的文化著作。作者对大运河沿途的考察调研,对人情风土的描写,再现了大运河的风貌。

  作者撰写该书源于她初见国画长卷《京门九衢图》。该长卷对老北京历史文化的记载之详细,工程之浩大,深深感动了她。之后,她参与《古运回望图》的创作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两部长卷是在费孝通、胡洁青(老舍先生夫人)、柴泽民等专家指导和支持下,北京大运河翰林文化开发中心组织制作完成。

  如果说《古运回望图》是用国画描绘古运河全貌,那《千里访古运》则是用笔来描述大运河的沧桑历史。

  此处对《千里访古运》进行连载,以飨读者。本期来到武术之乡沧州。

 

(《古运回望图》沧州段)

  铸如此大的一尊铁狮子,花去了沧州百姓们多少人力和物力,不弱智的人都可想而知;然而,这尊凝聚了无数百姓美好愿望的铁狮子,却只有一次次辜负着善良纯朴民众的希望,因为水不是“怪”,铁狮子也不是“神”!历史上的沧州依然多水患,依然是十年九淹,处处多荒蛮、少人烟!每次洪荒之后,挺立于野的,只有铁狮子孤独的身影……

  逃荒不是长久之计,更何况古代的中国人是恋根的。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的沧州老百姓,在每一次洪水之后,总是艰难地从水里爬起来,抹干了眼泪,倔强地开始了又一次再生,靠着勤劳的双手,靠着吃苦耐劳的本性,重建家园。

  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守着荒凉的沧州人也要活!贫薄的土地,仅可栖身的茅舍,荒凉逼迫他们吃“力气”——练就一身武艺,给人当保剽挣饭钱去!所以在历史上,苏州出的文状元最多,沧州出的武六元最多!如果说苏州,是江南的诗词坊;那么,沧州则是北国的演武厅。

(《古运回望图》沧州武术之乡场景)

  历史上的沧州,在那种荒凉的极恶习劣的生存环境里,当地人本能地想到了强身健体。另外,宋代以来,沧州多为犯人发配之地,犯人中难象常有林冲之类的武林高手,也难免会有鲁智深之类的欲救林冲的绿林好汉,也难免会有小青年崇尚鲁智深之类的好汉而拜其为师……沧州因“发配地”而聚来许多武艺高强之人,武艺高强之人可能又会出于种种目的收许多徒弟,偏偏很多沧州人又需要学武艺术,如此良性一循环,沧州便武风腾蔚。正可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,尚武精神在这片粗砺荒凉的土地上根深叶茂。由此,虽然沧州地瘠民贫,产不出财富,却盛产舞枪弄棒的壮汉!穷则习武,这是沧州人世代相传的生活信条。而膏腴脂丰的地方呢,人们因为有吃有喝,谁还愿受皮肉之苦啊?所以,富足湿润的江南,只能出产弱柳扶风、风流俊朗的小白脸。

  沧州人习武,一是为自卫;二则为谋生。有了一点身手,人们便不再愿意忍饥挨饿和安守贫困。品德不好的人,入林为盗,沿途或入户抢劫;品德正的人,则入镖行,去当镖师。镖行树大根深,不便受雇赤商旅服务,还为朝庭和官府运送皇杠饷银等。行有行规,喊镖号便是走镖的行规之一,这是堂堂正正亮自家旗号的意思,当然,也有威慑匪盗的意味儿。镖行喊镖号不是乱喊,而是有规矩的,该喊时必须喊,不该喊时,决不能喊!比如,每逢走镖到省会城市或镖局所在地时,是不得喊镖号的!至于原因嘛,大概是——进入省会城市,那也是进大地儿啦,大呼小叫地喊镖号,若惊了哪位大人的官轿或马匹,可就吃不了兜着啦!再者,省会城市,多的是绿林高手,冲他们瞎嚷嚷,那可有点“班门弄斧”之嫌,更有点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的表现,这不明着招劫嘛!特别是到了镖局所在地,更没有喊的必要啦,喊嘛,自家门口瞎吵吵,谁不认识谁啊!不但如此,过省会城市和镖局所在地时,镖师还要下船或下马步行,待过了这座码头才可以重新登舟上马。但镖得里也有个不是规矩的规矩,即是:不管哪儿来的走镖的,途经沧州这个地方时,都不得喊镖号!是因为出于对这块尚武圣地的崇拜?还是对此地班门的惧怕?不得而知。江湖上的事,有时江得湖得只会让非江湖人糊涂!

(沧州人民公园—《古运回望图》采风图片)

  古时站在运河边上,最常见的一种景观是:南来北往的客船上下来一帮武士打扮的人。为首的是步履骄健、气宇轩昂的镖头。身边是一拨普通的镖员。他们神态严肃,一脸谦恭地走进沧州。而他们街头所见,要么是门户威胁严的什么习武堂或厅,也有的在当街的大树下练武。有三四十的青壮年,有白发老者,更有十几岁的孩童。或舞枪,或弄棒,或打拳,或射箭,或对打,或散打,一个个身影矫键,出手不凡。那些外地来的走镖人,只是静穆地穿过沧州,到城的另一端重新上船开拔。


编者介绍:

谷建华,北京市政协第十届、第十一届、第十二届委员,北京市通州区政协第二届、第三届、第四届、第五届政协委员。北京大运河翰林文化开发中心董事长,大运河翰林民俗博物馆馆长,鸡鸣驿邮驿文化主题邮局•邮票展览馆馆长,东方剑桥瀚林华馨教育集团董事、中国网大运河频道原主编,央广网运河频道原总监。